‘楼下昨天放的炮仗，现在还在冒烟？’赶紧看了一下，‘是上面包装的金锡纸，外面有风，吹得不停的晃动、闪光。’
和昨天的一样，除了少了点鞭炮声，年初六没有什么特别。
六点，大半瓶热水放在了洗脸池旁边，多年的生活习惯，其实还用不了这么多。六点半左右，老娘会准时起来，每天只要听着拉窗帘的声音。
起床后站在窗前，看着远处，‘你姐家地里长的是什么？绿绿的。（姐姐家原先的农田，工地覆盖的绿色防尘网）’
六点半了，准备好了两人份的早餐，蒸了一个肉包子，三个荞麦圆子；一包燕麦片，一盒牛奶。
每次吃什么，都要和她说一下，这是姐姐拿来的包子，专门请人做的；这是外孙女拿来的面包，很松的，你咬得动。荞麦圆子是姐姐年前自己做好拿来的，放在冰箱里慢慢吃；以前吃惯了这些，她的早餐是包子、燕麦片。
‘还有几只包子，送几只给雯吃...’
‘哦，这个包子一块钱一只；送过去变成一百块钱一只了。’
她孩子似的笑了...
‘这个荞麦圆子好像和以前的不一样啊，以前的没有黏性...’
‘是不是参了别的什么？’
夹了豆瓣大一小块，你尝一点试试看，和以前的一样吗...
‘要么她自己种的...收的辰光要掼（收集荞麦子的一种农活），晒干了磨成粉...’她的印象里，所有的东西都要自己动手播种，勤劳才有收获。没有什么超市也可以买来的概念。
‘是有点黏。呀，粘在牙齿（义齿）上了。’
‘就给你一点点，哦，全给牙齿吃去了，你没有吃到哇？’
她孩子似的笑了...
‘等会洗碗时有热水，你把牙齿洗一下...’
‘真快，初三了。’她来到了第九个辛丑年...
‘今天初六了。’
‘原话呀（就是呀）！’
‘楼下昨天放的炮仗，现在还在冒烟？’解释是没有用的，赶紧电梯下去，撕下上面的金锡纸，‘你看看现在还冒烟？喏，就是这个金锡纸，风吹得在闪光...’
